主持人:歡迎您和我一同走進《文化名人訪》。演員常常有各自的戲路,導演也往往有自己偏愛的題材。作為中國唯一一位在電影和電視兩個領域都取得了不錯成績的導演——楊亞洲,他的最愛是親情戲,往往是通過小人物的故事去反映大的問題。那么楊亞洲導演的作品《大太陽》,在前一段時間獲得了票房和口碑的雙豐收,同時也獲得了建黨90周年重點影片的推薦。那么今天我們特地邀請到了楊亞洲導演和《大太陽》劇組的各位老師和我們一同來交流,歡迎各位老師。在節目的開始,我們先來看一個短片,來分享一下《大太陽》帶給我們的感動。[07-04 16:24]

    直播員:電影《大太陽》片段[07-04 16:26]

    主持人:影片《大太陽》是28部建黨獻禮片之一。那么在各位老師看來,為什么它能夠一舉勝出呢?楊導,您先來談談。[07-04 16:26]

    楊亞洲:我覺得這部電影,它是一個命題作文,就是說在三年前,5·12大地震震在四川,但是它實際上是震在我們每一個中國人的心里。所以這部片子可能是地震兩三年了,完了之后,汶川和那些災區人民現在,他們的精神和生活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我覺得我們這些創作者實際上和觀眾們也是一樣,就是特別特別渴望知道,那些在地震中失去親人的這些人和災區,房子建好了,但是他們的生活和他們的生存狀態是一個什么樣子。[07-04 16:27]

    楊亞洲:所以,我覺得它是個寫我們熟悉的一個特別特別大的事。一夜之間,一瞬間,十幾萬中國人沒了。而且,這個事情又剛剛過去兩三年。所以說,我覺得它是我們每一個中國人特別特別關心的。再有一個呢,這部片子它一個特別特別突出的重點,它反映了汶川的變化,災后重建的很多很多那種事實。新的房子,新的街道,新的學校,包括最重要的是那兒人的心理重建的這個過程。所以我覺得,它不僅僅是觀眾喜歡的一部電影,它同時也是我們國家,包括我們政府喜歡的一部電影。所以說,它被列為建黨90周年的電影,我覺得一點都不意外。我們當時拍的也是奔這個去的。[07-04 16:28]

    主持人:許老師和石老師,兩位一定有很多的感受。[07-04 16:29]

    許文廣:剛才導演也說了,在地震過后,億萬全國人民也確實想知道災區現在的情況。所以說,當時在選擇題材的時候,導演是煞費苦心,而且我們也是非常明確,這就是奔著建黨90周年去的,借此機會向全國人民展示我們災區現在的面貌。[07-04 16:29]

    主持人:今天也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因為今天是7月1號。[07-04 16:30]

    許文廣:對對對,今天是一個非常難忘的日子。[07-04 16:31]

    主持人:石老師。[07-04 16:31]

    石人:這個片子本身它反映的是四川人那種堅韌不拔的精神,這種精神正好是代表著中國人,就是好像這幾年不太提的那種堅韌不拔,堅毅,而且不為名利,不為表面的東西所支撐的那種東西。這種力量可能是導演一直所追求的那種,立足于平民,然后發覺那些別人容易見到,但是經常忽略的一種東西。所以它被選為建黨90周年的獻禮片,這個不意外。[07-04 16:31]

    主持人:我之前了解到,這部影片的取材是原于楊老師的一個感動,一份很特別的感動,因為您之前去過汶川?[07-04 16:36]

    楊亞洲:這個是長影集團的總經理畢述林,他呢一直希望我跟許文廣,跟長影集團有個合作。當他拿到了一個寫汶川,寫一個女人在地震當中失去了孩子,又寫這個女人怎么生育孩子的這么一個劇本,這個劇本叫《生生不息》。后來呢,許文廣、石人,我帶著這些主創,我們拿著這個劇本,在第二年,5·12的第二年,在那之前我們去了災區,在汶川、映秀那一帶做了大量的采訪,體驗生活。[07-04 16:36]

    楊亞洲:完了之后,一點一點的就喜歡上了這個劇本,也是一點點的在那些體驗生活和采訪的過程當中,我們看到了,也聽到了那些一件一件特別令我們印象深刻,令我們感動的事情。所以我們越來越堅定要拍這部電影,而且一定要拍好這部電影的這個決心。所以,5·12前后我們在那十幾天的時間吧,完了之后回來就開始改劇本。大概是兩個月之后,我們的大隊人馬就去四川拍這部電影。[07-04 16:47]

    主持人:作為制片人,徐老師,有很多文章里面都談到,做制片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光,去選題材、選劇本、選演員,那么面對這樣一個題材的影片,那您去選演員的時候,有沒有一些問題?一些困難?[07-04 16:48]

    許文廣:首先是劇本。劇本在成熟以后,剛才我們大導演楊亞洲也說了,就是在劇本定調以后,因為這劇本確實我們當初拿到了,確實叫《生生不息》。但是這里頭來講,它還是有一個質和量的問題,因為汶川我們都沒去過,當時我只是看那個劇本,看劇本其實是很表象的東西,它不深,因為楊導他在抓這些題材的時候,他有他獨特的視角。[07-04 16:49]

    許文廣:他為什么能夠成為是著名導演呢?他起碼有他的東西。他看后的這種感覺,不表態,唯獨只是給我們提出來,我們必須盡快到汶川去,正好是汶川兩周年紀年。一去了以后導演整個就瘋了,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做的什么事,有時候看到哪兒,比如盯著一個人走路,在墓地上,他就拿著自己的手機在照。完了之后,回頭,到了任何景地他都有自己的想法。[07-04 16:50]

    許文廣:其中就有這么一個,就是咱們在防空室。我就想,拿著個手機沖一個老太太瞎拍什么呢,又是拍的門,又是拍那個標語,拍著拍著到最后,實際上他心里邊早就有,實際上這個人物就是我們回來后誕生的一個人物,這個人物來講還是一個真實的。[07-04 16:52]

    許文廣:就是劇中防空室中的那個老太太,我們就是在劇中,增加了這個。一個沒有進過任何城市,賓館也沒住過,飛機也沒坐過,就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生存的老太太。沒見過任何大世面,更別說是排戲了。當時楊導就說用她,他一說我楞了,這不是開玩笑嘛,但是我知道導演他的特質,是什么呢?有時候他在拍戲的時候,會很大膽的,非常另類的,其中一個人,他不是演員,就像這個水婆婆,就在我們劇中。[07-04 16:54]

    許文廣:還有一個林浩,因為我們場景都是真實的。那么,林浩是從災區爬出來的,是一個身臨其境的這么活生生的人。我們在他的學校拍攝,于是他又是導演,這個我很快同意了,因為林浩的本身,他操作的程度,從各方面來講,這些孩子都是很靈的。但是老太太我一直是反對,他說“文廣你先不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就讓她進組。老太太進了劇組跟我們一塊兒生活。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還挺好。[07-04 17:03]

    許文廣:那么至于演員的選擇呢,就是剛才我就說的,劇本定調以后,我們回來以后就進行了大幅度的開動,這些都是導演、美術,還有我們多個主創。從汶川回來以后,這個劇本有了一個質和量的飛躍;貋硪院,我們所談的東西,有些地方大家聲淚俱下,因為我們都親眼看到了,我們抓到了。[07-04 17:07]

    許文廣:而且我們去的時間也不短,各個地方來講,也跑遍了幾乎汶川所有的地方,所以劇本我們有很大的突破。那么再確定演員,從我這兒來講,我肯定要考慮商業價值,要考慮市場性,但是導演他更有他的商業性。所以說,大家伙剛才開玩笑,不會講四川話,不許演這個戲,是不是?[07-04 17:11]

    主持人:這個要求很高。[07-04 17:12]

    許文廣:對,剛才就是導演所說的,因為這個距離太近了,我們完全是普通話,滿嘴的京腔去。那當地四川人說這是啥子嘛,這不是我們的嘛。[07-04 17:12]

    主持人:和現實環境會脫離的。[07-04 17:13]

    許文廣:可是因為我們這些著名的演員去演也是個挺麻煩的事,他不是四川人嘛,唯獨我們這里面一個蔣勤勤,她是重慶的,其他都是現學。所以針對演員來講,選擇也是下了很大的工夫。[07-04 17:13]

    許文廣:其實這個應該是導演。[07-04 17:18]

    楊亞洲:這個給人錢給的又不多,完了之后又讓人家承受那么大的困難,冒著生命危險,還要演好戲,這都是他拉著人家不讓人家走。[07-04 17:19]

    許文廣:我曾經是以死相拼,誰走我就跳樓。我們的演員確定的是倪萍、劉佩琦他們。劉佩琦是滿嘴的京腔,還有常戎,蔣勤勤稍好一些,是不是?就是語言上頭。平時說一句開玩笑的話行,你要真是長篇的去說,本身我又要顧慮戲,又要顧慮臺詞,每一個演員都非常認真,到那兒馬上去深入下去,而且都請當地的語言老師來教他們?墒沁@也不是那么快的事呀,這里頭,我又哭,這導演要求特別苛刻,這一條一看。好,不行,這語言不行,這個不能。[07-04 17:21]

    主持人:后期配音呀。[07-04 17:24]

    許文廣:我們全是時時實況了,都是現場呀。這樣的話,那么某一演員演的這個戲不錯,是語言確實接受不了,于是又得重來。我們這可是膠片呢,膠片那好家伙,那都是錢呢,我心里邊疼呀。這是一個方面,首先作為演員提出了很大的難度,我既要演好戲,同時語言上還得讓四川人民能接受,所以兩種兼顧很難。但是有時候,你比如說他激情上來了,他可能語言上他稍微弱一點,你要考慮語言了,他戲又出不來了,這對導演來講,給演員出了難題,這是他的事。[07-04 17:24]

    主持人:這要求傳說是您提出來的,您這會兒推到導演身上了。[07-04 17:26]

    許文廣:我是導演忠實的執行者。[07-04 17:27]

    主持人:這個語言關,這些演員他們是多長時間通過的?[07-04 17:27]

    許文廣:他們到那以后,這些演員都是非常出色的,都是國家的一級演員。他們的悟性非常好,到那以后也是非常地刻苦,按照我們的周期來講,也就是十幾天的時間。[07-04 17:27]

    楊亞洲:最重要的是說,他到了這個地方,真正意義跟當地的老百姓生活到一起,那個語言環境,就像我們的英語不行,到了國外,他有語言環境。所以說,他說話、生活,跟那些人交流,所以說四川話學的很快。真正的四川人知道,四川話實際上也很雜,重慶是一個味道,成都是一個味道,汶川、映秀又不同。所以說,只能說盡力了,只能說,我覺得我們只能說大概,不是那么特別跳,我覺得他們的任務完成的還算好。[07-04 17:28]

    主持人:這語言關過了,大家就開始慢慢越來越入戲了。但是確確實實不可回避的一個問題,大家的心里都會有一些緊張,都會有一些膽怯。像倪萍老師,她當時就說就不想拍了,只是后來說在當地感受到了一種使命感,支撐著她去繼續拍這部戲。很多演員都有這種心理,當然徐老師也是做這個很多平緩心理的一些工作。我想徐老師應該有很多故事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07-04 17:29]

    楊亞洲:對,特別是怎么做的經濟工作,是不是加了酬金了?[07-05 13:36]

    許文廣:我們這是中國經濟網,其實他們還真不是經濟上的事,這真是。[07-05 14:09]

    主持人:對,不是經濟方面的。[07-05 14:09]

    許文廣:并不是說他們的留下是因為經濟的一個支柱,不是,因為這些都沒有牽扯到經濟上的問題,嗨,什么叫經濟上的問題,這話有點嚴重了。[07-05 14:20]

    石人:經濟網說經濟。[07-05 14:21]

    許文廣:對,沒有一個人說,“我要走,你得給我加錢,否則我就走”。這樣的一個都沒有。當初,我只是說了一個確定演員的問題,這個問題是最實際的問題。我們回來兩個多月的劇本修整,最后定稿,我們就拉到四川。正趕上四川是梅雨季節,而且也沒有想到,我們看景的時候挺好,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果實累累。這次來,大家伙感覺很好。[07-05 14:21]

    許文廣:我們住的,我想還是把演員安排比較好一點的地方去住,各方面等等,也是在那里邊,但是這里還是有個經濟上的問題。比如說第一步,這是個大熒幕的作品,所以說資金對我們來講是很受限的。尤其作為我正是左右為難,既要把戲做好,因為我是演員出身,我深知演員的這種苦衷,也深知演員的這種創作的激情。那么你必須得照顧好,錢有限,就這點錢,我還要去想怎么運作的更好,這確實很難。[07-05 14:50]

    許文廣:那么在這個戲拍攝當中呢,就是我們進到汶川,我們在都江堰,我們場景、導演和美術,這兩個人給我出了最大的難題,可是我必須無條件服從,因為全部都是真實的場景,沒有一處我們是虛設的。[07-05 15:38]

    石人:對。[07-05 15:39]

    許文廣:全部都是真實,可是一個泥石流爆發了,把我們的景,我們的人相隔兩岸。[07-05 15:39]

    石人:這是開拍的前一個星期。[07-05 15:40]

    許文廣:我們的美術師石人就差點就卷到泥石流去,他坐在最后一臺車上,泥石流一下來,他的司機非常機靈。一機靈過來,緊急打車沖上去,否則此時我們也站在地頭了。[07-05 15:40]

    楊亞洲:非常非常危險。[07-05 15:44]

    石人:我們在第五輛,他在第一輛。[07-05 15:44]

    楊亞洲:對。[07-05 15:45]

    許文廣:一說那個就下來了,那看得。[07-05 15:45]

    楊亞洲:對,在馬上要開拍的這個時間,因為前面也需要很多景,要加工,要找景。正好趕上去年的泥石流。[07-05 15:46]

    石人:8月13號,我記得。[07-05 15:47]

    楊亞洲:這個讓石人講一下,他親自經歷的。[07-05 15:47]

    主持人:對,一定要讓石老師來講。[07-05 15:47]

    許文廣:這是真實的,回來以后我們就全暈了,泥石流以后,無線電沒有了,聯系不上,我們只能是祈禱,但是祈禱有用了。[07-05 15:47]

    楊亞洲:對,其他人都堵了四五天,只有石人他們那輛車沖出去了。[07-05 15:49]

    許文廣:對,當天晚上。[07-05 15:50]

    楊亞洲:怎么沖出來的讓石人講一下。[07-05 15:50]

    許文廣:這個泥石流出現以后,我們那個拍攝,這個戲里邊能看到。因為去過汶川的人知道,只有這么一條道可以通到景區,。我們可以再往縱深發展,因為當時地震時候,原來107的那條道全部已經被埋葬了,就整體山體滑坡全部都埋掉了,只有這一條路。這條路我們進去要一直往汶川去,我們要往映秀鎮去,只有這一條路,你不走沒事,你要走就危險重重。我們在拍攝當中,就在泥石流出現以后,我們是經?吹,我們行進的車隊,前邊就有一輛嶄新的車大石頭就砸到上面。[07-05 15:50]

    石人:對,每個星期都有。[07-05 15:52]

    許文廣: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演員能不給我們提出這個問題嗎?那是肯定的。我就說許文廣我是演員出身,當然我是這個戲的總制片人,我如果不是總制片人,假如說楊導是總制片人,對不起,那我肯定跟他談了,我得走。這些演員都是國家級別的棟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我許文廣那是什么樣的職責,我得擔負多大的包袱呀。看得我的心里邊毛骨悚然,其實前頭我是戒煙的,后來就在那種焦灼當中我是沒辦法,我天天都睡不著覺,只要大隊回來了,先問怎么樣?車怎么樣?人怎么樣?全部都回來了,喘口氣。可是就在這種情況下,演員還是非常有禮貌的,非常有程序的跟我談了這個問題。[07-05 15:52]

    許文廣:說文廣,能不能不拍了?拿命值嗎?我們可以過段時間再拍,躲過這個高峰期。我也想了幾個預案,但是唯獨一個預案只能是按期拍攝,克服困難,我們盡量加強安全保護,但是安全保護也不是你自己說想就加的。哪兒來一塊飛石都不知道,我們進去那個地方看不到山頂,這邊是滔滔的岷江,我們車就得從這兒走,一下石頭下來你是一點轍也沒有,誰碰到那都沒辦法。我一想,我也確實有動搖,最后演員所說的是,確實是,文廣,你自己定吧,但是我們撤。[07-05 15:54]

    許文廣:這個時候,我也是在跟長影廠的領導進行一些匯報。廠里的領導也是說根據情況你自己定,也是推到我身上。我要是撤,當時幾百萬的損失,這是肯定的,這是國家的錢。如果不撤,確實有生命危險,就是在撤與不撤當中,我確實焦慮,那把煙抽起來,現在抽得還特別兇。[07-05 15:56]

    許文廣:就像那段時間,后來也是大量的做工作,通知制片部門經常天天晚上要開會,要加強關于山體各方面,及時的預報,路礦及時的了解,我們到現場如何戴上安全帽,其實我們這個拍攝還有一個挺怪異的一個情況,人家只要到我們拍攝的地方,這個地方搞什么施工呢,是個施工隊,因為所有的人都戴著安全帽,除了演員不戴。[07-05 15:58]

    許文廣:但是這些只能是做一個皮毛的事情,最后還是用自己的多年的情誼,多年的合作伙伴,他們說我很難,如果真是此時要撤,我真要跳樓了,最后以死相逼?墒怯行┤诉真是,也確實知道我很難,但是這里邊我最大的核心是楊導,楊導始終沒有透一個字,始終是。每天自己第一臺車,第一個就到現場,等著全體演員。而且歷來都是自己一臺車先沖進場景,是他帶動了大家,所以說我們才把大家穩定了下來,正常拍攝。[07-05 15:58]

    主持人:這個團隊有一個帶頭人,在帶領著大家去渡過重重的難關。對于實景拍攝,剛才您談到有一些災難的發生,都是咱們不希望看到的。那么對于石老師而言,這些場景設計,如果說剛搭好的場景被沖垮了,再去重新去建這樣的場景,又要一筆錢,又要一筆投資。那么每次去更新這些場景的時候,去設計這些場景的,那您這個腦海當中會不會有一些新的構思再加進去?[07-05 16:00]

    石人:這個倒沒有,反正就是把景給搭好。但后來那個公路,它有一個地方叫老虎嘴,是個石灘,這是原來戲里沒有的,就是倪老師跟林浩洗衣服那場,非常感人的那一場。那場就是8月14號泥石流把那個路基抬高了20多米,整個部隊在搶修之后,我們20天之后去到拍攝。整個一個河灘,你要人工搭根本搭不起來的,那就用自然的造成的感覺去拍就很震撼,F在可能都疏通了。還有挖掘機那塊兒,拍完以后,晚上洪水就把那塊給淹沒,整個掏空了。[07-05 16:00]

    石人:那天是施工隊,水電工程隊停了半天給我們拍,有些景都是現場抓的,之后就沒了,你不抓緊就沒了。而且,這個劇組還有個怪現象,跟楊導拍戲的劇組很熱鬧,都是跟楊導合作了一二十年的這些人。攝影、燈光,都講笑話,一路都講,這個車一翻動,來回沒人說話的,都看頂上的石頭怎么回事。他那個公路,不知道你去過沒有,當地有個怪現象,公路局雇幾個人,在這個公路拐彎的地方他雇幾個人,拿著口哨看著頂上,拿著個旗,看著頂上,后來才知道,是看上面那個石頭滾下來,吹哨讓車躲,那人就在那兒看著。[07-05 16:01]

    許文廣:那是安全監察哨。[07-05 16:03]

    石人:天天走習慣了,剛開始不成。剛開始我們是月底要拍,然后8月13號,都江堰天很晴的,車要過一個十里路的隧道——最長的隧道。一出山就是大雨,緊接著那天晚上泥石流。四天之后部隊才能進,進去之后人家部隊的車在洞口接老百姓。你要是山里人,不用亮任何證件,上去給你衣服,吃的,坐滿人就拉走,就把人往外輸呢。我們是要走救援物質通道,跟著部隊要往里走,就這個第一次進的時候,這個很可怕。很多人講說人家都是往外邊出呢,咱們還往里走。[07-05 16:03]

    許文廣:我們倪萍老師說了句話是,別人往外跑,可我們為什么往里沖?但是最后都明白我們就是要往里沖。[07-05 16:05]

    石人:因為他真正要在清理那些東西,等清理完之后,你就看不到那些震撼的東西。所以,現在有些景根本就看不見了。[07-05 16:05]

    主持人:那么在這些場景設計當中,有哪些對你來說是難度最大的?[07-05 16:06]

    石人:都大,有很多是。比如房中石,本來是一塊大石頭砸在一家民居的二樓,演員還沒來之前,我們的景要在二樓拍攝,搭的景都在二樓。運木頭、運柜子、抬家具,都是要從這個石頭下邊走,沒有柱子支著的,這個每一個景都是,沒有一個景說是很輕松的。沒有。[07-05 16:06]

    主持人:那演員在這些場景里面也是很危險的呀,這全是實景,你包括角度等各方面。[07-05 16:07]

    石人:實景,包括倪老師扛自行車,現在演的這個,她在五層樓,五層樓已經壓成一樓了,已經沒有了,但是有一個插旗的地方還在。她要從那個底下扛一個自行車出來,表現的是那里邊實際上還有沒挖出來的人呢。我們拍完之后,要作為地震的博物館保留的,里邊的學生課本、衣服什么的,我們就找了自行車,用壓路機軋碎之后,就放在門上扛出來一個鏡頭。怎么辦?楊搏副導演說你先進,讓他先進,他先藏在里邊。[07-05 16:08]

    許文廣:先讓他去試。當爹的心頭肉,當爹的先讓兒子進去,他真坐進去,那楊搏本身也胖,個也大,硬鉆里邊,真慎得慌。[07-05 16:12]

    石人:因為那個景我都沒膽量進,要彎著腰,進到一個,那個樓還沒塌,已經斜了,斜了那么大一個洞。而且里邊還有那些東西在呢。[07-05 16:13]

    許文廣:所有的東西都在里邊。而且那里邊…還是壓著。[07-05 16:14]

    石人:對,他清理不了了,清理不了就在里邊,就做地震博物館,每天都做這些。有一次看到倪老師拍完那個景在旁邊在哭。[07-05 16:14]

    主持人:這部戲我想真的是,我現在眼前就這個場景,我都覺得很沉重的一種感覺。[07-05 16:15]

    石人:是,每天都很沉重,我們搭景的時候都感覺。[07-05 16:16]

    主持人:在里面有一個小孩林浩,各位老師都非常地熟悉。我看他里面曾經講到過一段話,在一次接受采訪的時候他就說,他說,我不會哭,我只會笑。他說我在要拍哭戲的時候,就使勁的打哈欠,我當時就看到這個小孩,他是一種很樂觀向上的精神,就是說,在他心里面已經樹立這種感覺了,再讓他去找那種痛苦的感覺,再去流淚那種感覺,當時怎么去給這個小孩做一些引導呢?楊老師。[07-05 16:16]

    楊亞洲:我覺得實際上生活跟演戲還是有很多很多區別的,我不知道林浩怎么說他只會笑,不會哭。實際上我覺得,可能隨著我們對劇本都不斷地深入,對那塊土地上發生的事情,和曾經發生的事情,不斷地那種了解、加深。所以我,包括每個演員對自己的角色不斷地深入,我覺得他真的有一種責任,有一種責任,這種責任就告訴我們每一個演員,每一個工作人員。就是說你在,就剛才像石人說的,我們所有的景都是實景,我們那些實景的腳下,那些廢墟下,至今還埋著那些地震當中死去的孩子。[07-05 16:17]

    楊亞洲:所以說,當當地的人說,你們腳下還有七八十個孩子,地震的時候都沒有挖出來的時候,當我們到了一個場景,那場景上有無數個蝴蝶在那上頭飛,那些在地震中失去家的那些狗,在那些廢墟上一年多兩年不回家。所有所有這一切,當你知道或者當地人告訴你的時候,無形當中,每一個演員和工作人員就有一種責任感。這種責任感,他告訴你這不是一般的電影,這部電影拍不好,你對不起四川人民的支持,你更對不起至今還埋在那地底下,沒有被挖出來的那些孩子。[07-05 16:18]

    楊亞洲:所以說,我經常說,我們拍這部戲,最初的時候就覺得這是個命題作文,這是一個為建黨90年爭取獻禮的這么一部電影。但是,說一句良心話,在整個的拍攝過程當中,和我們經歷的,就是意外的經歷吧,又趕上泥石流,所有所有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真的覺得我們拍這部戲真的是一種天德。它無論是對我們自己還是對我們的未來,真的是一次,從心靈上得到了一次沖洗和涼曬,我覺得每一個工作人員,對他們來說都是特別特別重要的。就像剛才這個廣告片上,是那些逝者讓中國人得到了一次重生。我覺得拍這部戲,我們接觸的那塊土地,和接觸的那些5·12地震失去親人的那些人,包括還埋在地底下的那些逝者,是他們讓我們也得到了一次重生。[07-05 16:20]

    主持人:那么這部影片,《大太陽》,我想它不僅僅是對于汶川人民的一個心靈重建的一個反映,更多的也是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感受到一種心靈的洗禮。很多觀眾他們會自覺不自覺的拿這部影片和《唐山大地震》做比較。其實他們的選材的這個角度是不一樣的,這個角度都不一樣的。因為《唐山大地震》勾起了很多人對于那種痛苦災難的一種記憶。那么,楊導,您在拍這部影片的時候,《唐山大地震》已經取得很不錯的成績了,會不會有一些壓力?[07-05 16:22]

    楊亞洲:我覺得壓力是存在的,但是怎么樣把這壓力變成動力。我覺得《唐山大地震》是發生在很多年前的一部電影,而這個呢,汶川地震是剛剛過去兩年。[07-05 16:23]

    楊亞洲:從整個故事上,我們也力求跟《唐山大地震》有很多很多區別。比如說《唐山大地震》是因為地震,一個幸福的家庭造成了32年的不幸。母女之間的糾結,地震失去親人的痛苦,就像《唐山大地震》原小說叫《余震》一樣。實際上地震讓一個幸福的家庭,給這個幸福的家庭帶來了32年的不幸。[07-05 16:23]

    楊亞洲:《大太陽》是一個不幸的家庭。片子一開始,這個男主人公,劉佩琦演的這個角色,他外面有第三者,兩個人去離婚。也就是說在沒地震的時候,這個女人已經死過一回了,那么在蓋章的時候,馬上就蓋章,就離婚,到民政局去離婚的時候,地震了。在地震當中,又失去了他們特別特別愛的一個兒子,這個女主人公家18口親人都沒了,是一個不幸的家庭。5·12地震,讓男主人公良心發現這個失去18口親人的這個女人,整天以淚洗面,不離開那片廢墟,那個萬人公墓,他走不了。是她,是她逝去的那些親人,是地震讓她明白了她應該怎么樣活,他們怎么樣面對生活。也是地震讓她的丈夫良心發現。是一個不幸的家庭,最終地震之后找回了這個家庭的幸福,很多很多的不一樣。[07-05 16:24]

    主持人:有一些評論說這個影片里面有很多臺詞有一些口號化的感覺。您當時也回答了說,認可是口號,但是我們是發自內心的口號。[07-05 16:26]

    楊亞洲:我覺得這個過程實際上是挺有意思的過程,就是說我們在去之前,或者是劇本在臨改之前,我是把那些口號式的東西都拿下來了。結果長影集團的領導說,那些說黨說政府好的話怎么都沒了。我覺得,我還是想把這部電影拍成一個新電影,一個新的就是做的東西多,那種口號式的臺詞盡可能的少。但是在整個拍攝的過程當中,我就跟長影集團,我說好好我適當的再拿回去一些。但是在整個拍攝的過程當中,我找回來的這些東西恰恰是我心甘情愿找出來的。[07-05 16:27]

    楊亞洲:因為在那塊土地上發生的那么多變化,那么多房子,那么多學校,那么多工廠,國家花了這么大的力氣,全國人民,包括全世界人民特別特別關注這個地方,給了大量人力物力的那種支援。這種不爭的事實真的是打動了我和攝制組的全體同志。用他們當地的老百姓的一句發自肺腑的話來說,當時,他說地震前,他們那個地方平均落后于中國最好的農村要落后30年,但是,5·12地震,國家拿出大部分的錢,全國人民,全世界人民拿出大量的物去支援地震災區,讓那塊土地上建出來那些房子,特別特別漂亮。一下子,又領先于全國最高水準了30年。我覺得這種變化,真的是讓你由衷的想說,就像劉佩琦說的那樣,哪個國家,哪個政府能做到?[07-05 16:32]

    楊亞洲: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我們的黨和國家把我們這個地方建成這樣,哪個國家能做到?所以說我們的孩子,在國外可能能幸福,但是他留在這塊土地上依然能夠很幸福。我覺得這些并不是哪些人逼我去,讓演員去說,我覺得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這些事實讓我,讓我們的演員,讓我們這個電影說出了那些特別特別真實的話。我特別特別覺得,有些人可能認為口號是多了,但是提到這些問題的人,我真的覺得,有一點我在這兒就敢肯定,他們肯定沒有去過今天的那些災區,有親眼看到或者親身經歷過5·12地震到現在,只有兩三年的時間,汶川、映秀,5·12地震那些災區巨大的變化。如果他真的看到了,他不會有這樣的評論。[07-05 16:34]

    石人:房子蓋的很漂亮,現在的房子。[07-05 16:36]

    主持人:那么在前一段時間我去軍博,就看到這個汶川災后的一些展覽的圖片。我當時就特別特別驚訝,這里可以重新恢復生機了。因為當時看發生地震的時候,那些新聞里面那些鏡頭的時候,真的,我看到后面的時候我不敢去看,當時災后那個場景,因為當時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就特別感慨這些場面。那我知道楊老師是拍很多很多這種,以小人物的視角去拍攝影片,很多人都稱呼您是“平民導演”,那您之前學的不是導演,之前有從醫的經歷,后來學了表演之后又做導演。那這些經歷對于您之后選取這些角度去拍攝影片,之間是不是有些關系?[07-05 16:36]

    楊亞洲:我覺得有幾年學醫的經歷,而且也經歷了很多,但是當時并沒有意識到。后來做演員,再改行做導演,這一點點的,可能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創作的經歷不斷的那種拉長,后來又覺得,實際上那一段,以前那段工作經歷,實際上對自己今后的創作,實際上是起到了特別特別至關重要的作用。就像拍《大太陽》,所有的人物,包括場景,都面臨著生生死死,包括拍這部戲的過程,又遇到了泥石流,也是面臨著你拍還是不拍,現實生活當中也面臨生和死的這種感悟。那么你以前,你在二十多年前你學醫的那段經歷,你突然覺得你在醫院里頭,你在工作那幾年當中,你遇到了無數次生生死死的這些過程,醫院真的就像一塊熒幕,或者就像一個舞臺,也像一個人生。生在那個地方,走也是在那塊地方。[07-05 16:38]

    楊亞洲:所以說,有很多很多那種人和事,也有很多很多那種比我們的電影、比戲劇還戲劇化的表演。你現在回想起來在醫院工作那段經歷,實際上對你的創作,無論是對你的創作還是做人,實際上都是有著特別特別大的幫助。所以拍《大太陽》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大地震給那些失去親人的那些人帶來的僅僅是痛苦和災難嗎?給我們每一個中國人帶來的也僅僅是的是,在那一瞬間死了那么多人嗎?可能都不是,都不會是那么簡單。我覺得它還有很多很多因素,就像在這部電影里頭反映出來的,就是說人不是在什么時候都能是勝天的。那么,地震讓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帶來了很多痛苦,但是也可能帶來了重生。[07-05 16:40]

    楊亞洲:不是說地震就是要拍苦凄凄的東西,我覺得可能給那些地震的親身經歷者,包括給我們每一個中國人,5·12大地震會帶來很多很多。就像我們今天,5·12的時候我們去四川,去首映的時候,一個跟你年齡差不多,20多歲的一個小女孩,她看完這部電影之后,她說我從頭流淚流到尾,她說有一些東西,讓她我覺得特別特別舒服。實際上流淚對人體健康有的時候是有幫助的,特別是對心靈健康是特別特別有幫助的。她說她也看到了一些宣傳,包括說我們的觀眾說人很累,工作壓力很大,那么看電影,還有看其他的東西,希望能夠排解一些壓力,叫大家笑一笑。[07-05 16:41]

    楊亞洲:多拍點喜劇,多拍點情景喜劇,多拍點鬧劇。她說實際上不是這樣,她說我們現實生活當中我們真正的壓力不是說看了你們那點喜劇片笑一笑就能解除壓力。她說我今天我流了很多淚,我也很舒服。不是什么東西都能忘記的,她說5·12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所以說我覺得在現實生活當中,我們第一次去汶川那塊土地上去體驗生活的時候,我就小心翼翼的去面對每一個失去親人的那些人。[07-05 16:43]

    楊亞洲:我向他們了解情況的時候,我生怕觸動他們的心靈底線的那個傷疤。因為兩年,他們的傷疤是不是剛長好,你到那兒問這個問那個。我真的特別特別注意,我也囑咐我們所有的工作人員,我說在問問題的方式上,一定要注意。但是現實,我們到那塊土地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所有的那些經歷者,或者失去親人的那些人,當他們知道我們要拍電影,當他們知道我們拿著機器對著他們,當知道我們拿著錄音筆跟他們聊天的時候,他們滔滔不絕的跟你說。[07-05 16:44]

    石人:自己講。[07-05 16:45]

    楊亞洲:追著你講,我們一下子意識到,兩年了,他們太需要傾訴的對象了,他們跟誰說?他們沒有人說。那么就像我們拍的這部電影,對那些失去親人的人……我覺得那個小女孩說的特別好,她說不是什么都能忘記,5·12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一樣,她說特別感謝我們拍了這部電影。所以說我覺得可能是,有的時候笑聲可能會排解人暫時的壓力,但是流淚也讓人們永遠記得一些,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這個國家,對這個民族都有意義的一些事情,特別像5·12這樣的事情。5·12讓中國人的關愛、善心一下子集體的大爆發。我覺得在這一點上,我覺得5·12真的是,對于中國人來說也可能是因禍得福。[07-05 16:45]

    主持人:說到這部影片,各位老師都有很多很多的感受和大家來交流。那么我想問一下各位老師,從拍這部影片到現在,大家對于生活的感悟會不會有一些不同?[07-05 16:48]

    許文廣:首先說,就是我們這個主創。我們主創從開始建組,大家都是老朋友,到深入到我們的一線,還是信心百倍。當出現了不可抗拒的天災,大家面對的這種狀態,又是一種心靈上的一次熏陶,一次調整。當面對我們災區,面對我們這些廢墟,我們站在廢墟的旁邊,腳下就埋藏著那么多的孩子。我們這個團隊在最后,在經得起生與死的考驗,在我們臨別的時候,大家的心靈都得到的一次熏陶。[07-05 16:49]

    許文廣:我們臨別的時候那個場面很感人的時候,首先我做了總結報告,表彰了一些人,同時提出,我們下一次再合作,我是聲淚俱下,大家伙都是,很多都哭。這個是什么呢?確實對我們個人的人生是洗禮。通過這次來講,通過一次生與死的考驗,我們對待人生,包括對待今后的事業各方面,我們的心態,可想而知,就不像在過去,一個浮躁的環境里邊,我們變得寧靜了,我們想的更多了,心里邊的使命感又增加了,更加珍惜人與人之間這種真情的關系。[07-05 16:50]

    主持人:石老師。[07-05 16:52]

    石人:我一直在國外,待了20年,所以回來對國內感覺到有些東西都接受不了,但是這次跟楊導去四川拍這個,就覺得變化很大,包括日常生活形式,包括畫,都變化很大。[07-05 16:52]

    楊亞洲:石人是。我三年前去加拿大,給加拿大X電視臺拍了部戲,他是加拿大方派的美工師,實際上石人是畫家。完了之后,我們在加拿大拍了這部戲之后,后來他就回國,回國就一直在我們這個團隊里做美工師。[07-05 16:53]

    主持人:石老師剛才沒說完,接著您的來講。[07-05 16:53]

    石人:所以就感覺,影響我的畫。[07-05 16:54]

    許文廣:他的畫很值錢。[07-05 16:54]

    石人:包括人際交往好像都變了,很沉重。我去年拍完戲回去一直到過年,反正家那邊人也少,腦子老是想的是汶川的事。[07-05 16:54]

    主持人:那您在拍這部片的時候,會不會把一些國外的一些藝術元素融入進去呢?[07-05 16:55]

    石人:有一些。[07-05 16:55]

    楊亞洲:會。[07-05 16:55]

    許文廣:這是肯定的,因為他現在我們的專職,就是我們的美術師呀。[07-05 16:55]

    石人:不,導演提的要求,比如構圖上一些,道具上的一些要求,盡量是接近。[07-05 16:55]

    主持人:那么之前楊導的作品像《泥鰍也是魚》,《雪花那個飄》,可以說在國際上有獲得了很多很多的獎項,那么《大太陽》也是我們期待的要獲得國際大獎的一部作品。那么想問一下楊老師,有一些媒體說您是世界一流的藝術片導演,您認可嗎?[07-05 16:56]

    許文廣:請你回答。[07-05 16:56]

    主持人:傾向于這個藝術片。[07-05 16:57]

    楊亞洲:我覺得,怎么說呢?就是說我覺得作為一個老導演,應該有經濟頭腦,所以我今天來經濟網,所以我力爭當一個好導演,要有經濟頭腦。我覺得一個制片人應該有藝術頭腦,所以說我可能還不是一個好導演,因為我經濟這塊我覺得還是不行,但是我還是覺得是這樣,我覺得,就像你剛才問他們倆的問題,就是說拍了這部電影,你日后在拍電影上會不會有所改變,或者這部電影給你帶來了些什么。[07-05 16:57]

    楊亞洲:我覺得在拍這部電影之前,我覺得我就是個普通導演,不是什么世界的什么什么的。我覺得作為一個普通人,作為一個普通的導演,我真的覺得能夠有戲拍,還可以有選擇的拍,我覺得我就很幸福了。作為導演,或者作為一個普通人。但拍完這部戲之后,我真的覺得作為一個導演,可能作為一個好導演,可能僅僅的有這么一點幸福是不夠的,我覺得他可能還有很多很多,這種東西我覺得,這是我拍這部戲的最大收獲,作為一個好導演,僅有這點幸福是不夠的。[07-05 16:58]

    主持人:那么今天也是咱們導演、制片人,各位老師到了現場。問一個學術界的問題。那么在當下的電影界,可以說有一種現象,就是輕藝術,重商業,幾位嘉賓怎么來看?徐老師,您先來談談。[07-05 16:59]

    許文廣:請導演先談。[07-05 17:00]

    楊亞洲:我覺得,首先一點,2000年的時候,我去參加釜山電影節,是帶著我《沒事偷著樂》去的。我當時在釜山電影節的時候,他那有個電影廣場,大概有30多家電影院,在那個電影院那個廣場上有無數的人排隊在買票,我真的覺得那個時候,就包括《沒事偷著樂》在他們的主會場放的時候,有一千多個觀眾在那兒看?赐曛笏麄兡菄译娪芭_,包括讓我跟觀眾在一起交流,他們國家電影臺把當年《沒事偷著樂》那部片子的名字翻譯成“找幸福”我當時真的是,我真是給他們鼓掌,我覺得他們把它翻成找幸福,也特別特別是我那部電影里想反映的東西。[07-05 17:00]

    楊亞洲:完了之后,我當時印象特別深刻的是,跟那一千多個觀眾們在一起交流的時候,他們第一個就把話筒給了一個70多歲的老人,他提的問題和我接下來跟那些所有所有觀眾們跟我對話和交流的那些問題,真的是比我們的專業記者,包括比我們的專業電影評論家還專業。我一下子明白了,韓國電影為什么在短短的那幾年當中有了那么大的進步,是他們觀眾的進步,我也突然明白了,一個國家的電影要想真正意義上的提高,一個是觀眾水準的提高。[07-05 17:01]

    主持人:觀眾的審美能力和鑒賞能力。[07-05 17:02]

    楊亞洲:一定是這樣。我覺得這個觀眾水準的提高,決定著中國的電影的好壞。不可能觀眾水準特別高,這個國家的電影拍的特別差,他一定是成正比上升的。現在我們國家的電影是這么繁縟,那我們國家的電影評論,讓觀眾們提高電影水準的那些東西還有嗎?有電影評論嗎?有電影批評嗎?有多少節目或者有多少專家告訴我們的電影說,這部電影哪兒好,這部電影哪兒壞?沒有!或者是少的可憐。[07-05 17:03]

    楊亞洲:我們對一部電影的認同度,只是說它有多少緋聞,只是說它有多少個炒作的點。連觀眾都知道了,要想一部電影怎么火,必須得編多少瞎話,必須得創造多少次那些有的還是沒有的那些噱頭。我們的孩子都知道,說電影上飛起來的那種電影叫武俠,不飛起來的叫地下,腳不離地的那叫武打。真正意義上讓我們的觀眾,讓我們的絕大多數的觀眾成為藝術的觀眾,我們這個國家電影的進步,我們的藝術電影才會有一個特別特別美好的將來。[07-05 17:04]

    主持人:徐老師。[07-05 17:05]

    許文廣:其實作為每部影視作品的誕生,無論是從導演或者制片人來講,他都要考慮這個戲的藝術性。但是目前市場確實是有這么一種傾向,怎么說呢?就是說有很多事情讓我們也百思不得一解的,我們也確實要追求市場,因為我們要生存,生存首先就離不開我們,像我們的經濟,咱們是中國經濟網。那么經濟它真是決定一切,那么在經濟這個大的杠桿的驅動下,任何事情它都要圍繞這個來開始轉。你要是說重藝術,主旋律,就目前所謂的主旋律,或者是什么,很多人都說了沒票房,做這個干嗎等等的,抓那個什么,抓噱頭,炒緋聞,甚至來講搞點怪了吧嘰的這些東西。[07-05 17:06]

    許文廣:有些商業片確實不錯,像國外的有幾部作品,咱國內也有幾部作品。但是這里頭來講,這個水準的尺度和老百姓心中這個欣賞的尺度,是我們待有商榷的問題。也在于有一個正確引導的問題,還有一個國家政策支持的問題。最近,我不說姓名了,那么這里頭來講呢,就是一個商業片,他有的就是一個大主旋。但是從我們這兒來講,從導演和制片人,制作單位來講,這里有一點是肯定是會有區分的,從制片人的角度,我要賺錢。從導演,我要講這個戲的藝術性,但是不乏它的市場商業性。[07-05 17:09]

    許文廣:從我們這個來講,我們考慮經濟多一些。我要作為一個演員,我就希望這個電影是如此如此這樣的,市場能賣座,觀眾都能認識我,都能認識我許文廣等等。這里頭的東西,背景是不一樣的。這里頭怎么去引導的問題。還是要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質,還有一個國家政策的問題。[07-05 17:11]

    主持人:其實一部作品它能夠將藝術性和商業性完美結合起來,大家是可以看得到的。比如說咱們的《大太陽》,它已經實現了票房和口碑的雙豐富。應該說楊導這個每部作品都是從小的一些市民的一些角度,老百姓的角度去拍攝。因為楊導之前也說過,家庭就是一個小社會,用家庭的小問題去反映社會的大問題,呈現社會的一個大的場景,今天非常感謝各位嘉賓做客我們的節目,同時也感謝大家的收看,我們下期節目再會。[07-05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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